中越发爱怜:“把外袍先脱下来,太重了,你也不嫌累赘。要是没了外袍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先换身衣裳,一会儿吃了东西,再去沐浴。”
他略弯了腰,正附在姜莞耳畔:“今夜还长,别先被这繁重婚服给累坏了。”
热气吐纳,几乎打湿姜莞的耳廓。
姜莞只觉得耳垂都是麻的,那种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头顶,又很快游走周身。
她后背绷紧了,话都不敢说。
这样不正经的话,赵行从没说过,前世也没有。
他变了。
但姜莞竟也说不上来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似乎那个克己复礼,总是很客气的赵行她喜欢。
而眼前这个……眼前人,她更中意。
姜莞弯着月牙眼,身上的外袍已经被赵行褪了下来。
这婚服里里外外一共有五层,赵行也是脱掉她的外袍之后才又皱了下眉,再一次动手,要替她解决掉第二层甚至是第三层。
姜莞下意识抬手,挡在赵行手腕上,眼里的柔情蜜意几能将人溺毙其中:“你叫长安进来吧。”
赵行今夜的确喝了不少酒,也许是借着酒劲儿,也许是因别的缘故。
他并没打算顺姜莞心意。
温热的大掌拨开姜莞的小手:“我来伺候王妃,不好吗?”
心理压力
第二日天刚擦亮,赵行先醒了。
他右臂发麻,心里却是暖的。
姜莞睡颜恬静,乖巧的窝在他臂弯中,发丝散乱着,还有一缕被他胳膊压着。
昨夜她累坏了,后半程都是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连沐浴都是赵行抱着她去,替她清洗干净,又把人抱回到床榻上,才安置下来。
她中途迷迷糊糊醒过一回,软着嗓子跟他说好累。
赵行一向浅眠,昨夜又担心她睡不踏实,或是身上不舒服,她稍有动静,他便就醒了,听了她软糯的语气和撒娇的话,心软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自制力实在好,只怕又要折腾上一场。
这会儿姜莞眼皮颤了两下,赵行替她掖被角的动作就顿住。
可她还是醒了。
姜莞睡得沉,醒过来时有些发懵。
她重生回来自己一个人住了这么久,突然又回到了跟赵行同床共枕的日子,竟然有些不习惯。
何况从前也并未有这样亲密的时候。
她不喜欢赵行抱着她。
赵行因爱她才肯尊重她,每次事后各自沐浴,上了床各睡各的,后来连被褥都是分了两套。
她当初小产后,体寒身子总发冷,饶是如此,都自个儿缩在被窝里,绝不往赵行身边凑半分。
姜莞揉了揉眼睛,又害羞起来。
赵行把她从怀里捞出来,又不叫她肩膀露出来,生怕她受寒气,哪怕这屋中地龙烧的旺,温暖如春:“躲什么?”
“我有些渴。”
姜莞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一开口,她自己就先皱了眉。
然后又觉得全都怪赵行,便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叫长安和长宁进来伺候我吧。”
赵行说不用,抽出胳膊,松开人,翻身下床去。
姜莞眼看着他揉着左肩,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托腮看着赵行忙碌的背影。
他倒了茶重回来,也不叫姜莞伸手,递过去送到她嘴边,叫姜莞就着他的手喝水:“刚睡醒,屋里虽然暖,你也盖好被子吧,仔细着凉。成婚第一日就病了,叫人家以为我欺负了你。”
“你可不就是欺负了我吗?”
姜莞喝了水润嗓子,声音又恢复了甜软娇糯。
赵行拿她没办法,小茶盏也没放回原处,只搁在床头圆墩上,然后问姜莞:“天色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莞的确觉得累,可并没有那么困,只是身上有些酸软,这也不是睡得久就能好的。
于是她摇头:“今日不是还要进宫去拜见父皇母后谢恩吗?收拾收拾准备起身吧。”
她作势要起,赵行把人按了回去。
他顺势往床上半跪下去,坐在姜莞身旁,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还早,不急。”
姜莞觉得他身上热,甚至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