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经年累月,相看两厌。
夫妻相处,什么样的变故都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本就是屡见不鲜的。
赵行与姜莞上了台阶,夫妇两个领着几兄弟见了礼问了安好,这是在府门口,也不好受姜莞的礼,赵行拉着她,没叫她动。
姜护和顾氏才侧身把路让开,一路进了府中去。
等过了影壁墙,姜莞就挣开了赵行的手,只管去挽顾氏:“阿娘,我好想您。”
顾氏揉了揉她面颊:“都出了门,是大人了,怎么一回家还这样撒娇,叫王爷看着也不害臊吗?”
“那有什么的?”姜莞说的理直气壮,然后才问她,“表姐呢?是身上又不爽利吗?”
顾氏便说不是:“你大婚之后,你姑母就把她接去郡王府住了,本来早起说去接她家来,你今日归宁,大概也想见她,但想想也没必要叫她折腾。
回头你自去你姑母那儿寻她就是了。”
姜莞眼底一亮:“表姐肯去啊?”
姜护看了赵行一眼,掩唇咳嗽了声:“这些话一会儿你跟你阿娘回了屋里再说,王爷还在呢。”
赵行笑着说没事:“她自在惯了,您也别为这个拘着她。这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外头,连说句话都要思前想后。
我在外头是蜀王,来了您这儿便是晚辈,国公爷如今是我的老泰山,这样说,倒像我是个外人。”
姜元瞻嗤了一声:“却也没听见你叫人。”
赵行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也不跟他计较,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二兄。
姜莞拉下脸,顾氏瞧见了,拽着她摇了摇头。
她撇着嘴:“阿娘您看二兄嘛!才进门,他就欺负人!”
姜元徽才笑着打圆场:“这怎么是欺负人?既然成了婚,王爷是王爷,可咱们也的确是阿兄,既然是在自己家里,叫上一声又没什么。幺幺,你这才出门三日,未免也太护着郎主,怎的同二兄叫声阿兄,你还要跟阿娘告状的呢?”
杞人之忧
中饭是国公府后厨上自己预备的,有些菜甚至是昨儿后半日就已经备好的,至于那些鱼虾都要新鲜的,是一大清早现去采买的。
外头酒楼里的精致菜色虽然多,但毕竟是家宴,顾氏思来想去,还是不叫到外面去买。
吃饭的时候顾氏和姜莞都没上桌。
母女两个另传了饭菜到屋里去,留在屋中说体己话。
再说了,这回门归宁,赵行是少不了一顿好酒吃的。
姜莞不放心,扒拉着碟子里的菜,一个劲儿往外头看。
顾氏点了点她额间:“看什么呢?都是照着你爱吃的菜色预备的,也不好好吃饭。想是蜀王府的饭菜太好吃,才三天时间,就把你的胃口给养的不一样了?”
她揶揄了一句,姜莞面上微微泛红:“阿娘又说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的,横竖屋里没有外人,跟阿娘说话都害羞?”
姜莞戳了戳碟子里的鱼块:“我怕二兄拉着二哥哥灌他酒。”
顾氏便摇头:“我就知道。”
姜莞抬眼看她:“二兄从小就跟二哥哥不对付,您看他嘛,今儿我跟二哥哥才进家门,他就给二哥哥一个下马威。
怎么说二哥哥也是个王,那我还在呢,他也不看着我点儿。
这会儿我不在席面上,他仗着二哥哥今儿那一声二兄,还不猛灌他酒啊?
二哥哥虽然海量,但他不爱吃酒。
我们后半天还要回王府呢。
二兄把人灌醉了,他倒是一时痛快,那回了王府不还要我伺候二哥哥安置吗?
他这不是给我找麻烦。”
她嘴上只管这么说,倒像是不愿意照顾赵行似的。
顾氏听来,却哪里是那个意思。
她又戳了戳姜莞眉心:“口是心非,出了门的女郎果真心就不在自己家里了,这还没怎么样的,字字句句都维护的是蜀王殿下。
什么给你添麻烦,什么你来伺候安置,就算蜀王今儿吃多了酒,回了王府那么多的奴仆呢,用得着你这个王妃亲力亲为去伺候?
还不是怕蜀王殿下被灌了酒,吃醉了不舒服,回头闹头疼。”
顾氏也不说别的,也不等姜莞再狡辩,转头吩咐长宁:“你去前头,告诉一声,说是我交代的,吃个饭高高兴兴的,吃些酒水便罢了,可别贪杯多饮,倘或吃醉了,我要生气的。”
长宁欸的一声应了,匆匆出门到前头席上去回话告诉。
顾氏才笑着说姜莞:“这下能安心吃顿饭了?”
姜莞这会儿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这归宁回门,咱们母女坐在一处吃顿饭,你心不在焉的,方才一进门还说什么想我了,我瞧你这张嘴,惯会骗人的。”
“哪里骗您了。”
姜莞手上的银筷夹了一筷子鱼,送进嘴里细细咀嚼:“阿娘别说,还是咱们家里的鱼块做得比蜀王府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