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者而言算是左迁,是贬谪。
臣那时便想着,也许是臣小人之心,又太想同他撇清关系,所以想错了他。
再三思量之后,便答应了此事。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一手促成,但至于后来他又从清河郡调回会稽郡做郡守,那就跟臣无关了。
其实那时候臣甚至都觉得,确实是他做的不错,得了升迁的机会,来日说不定真能去盛京大展宏图。
现而今看来,这才是臣多想了。”
魏晏明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之后,抬眼去看赵行,自然把赵行的沉思尽收眼底。
他略略拧眉:“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呢?”
“三年前科考舞弊,他彼时正好调任清河郡,前两日本王问话时,他推得一干二净,说他不在会稽为官,所以一概不知内情。”
赵行回望去,四目相对,语气淡淡的:“这才派人去调查,就正好查到这件事,觉得未免太过巧合。”
都是人精,他话一落地,魏晏明就什么都明白了。
魏晏明缜着脸,面皮肃着,再没那么严肃认真。
他腰杆挺直,板正的不得了:“王爷的意思臣听明白了。臣不会做那样的事,更不可能与谁同流合污!
当日一力促成他调任清河郡,固然有私心,却绝无对朝廷的二心!
王爷也大可以现在派人到清河崔氏去问。
当年魏志朝去清河赴任,他前脚走,臣后脚就接连去信告诉崔氏族中,不许帮衬他一星半点。
他有能力就做,没能力谁也帮不了他。
倘或让臣知晓崔氏族中帮他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两家姻亲之好是顾不成了,也别怪臣翻脸不认人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正义凛然。
一身的浩然正气,莫名就会让人信他三分。
赵行反手摸了摸鼻尖:“郡公所说,本王自然会调查清楚,郡公也别多心,奉旨钦差,为了查案,自是什么都要弄弄清楚的。
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劳烦郡公走这一趟,若再有什么,本王会再派人到府上去问的,请吧。”
你信他?
魏晏明来去匆匆。
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很。
他说的那些话,头头是道,也条理清晰,确实不像是临时编造出来的。
本身把他叫到钦差府邸来问话也是今天才突然派人去叫的,还不至于说魏晏明提前就想好了这样一套说辞。
而且从他们觉得魏志朝有问题的时候,赵行就已经吩咐了元福,从蜀王府的护卫中选了几个精明能干又机灵的去顶魏志朝的梢,别的都不用管,只要看他有没有出入会稽郡公府邸。
这都好些天了,一则没见他出入魏家,二则也没发觉他私下里与魏晏明在外头见面。
所以这互通有无是不大可能了。
“可要是他真的早与魏志朝沆瀣一气,自从咱们奉旨钦差的那天起,他就一定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了,这套说辞,当日编造出来,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这盘棋太大了。”
姜元瞻沉吟着就把赵然的话反驳了。
赵然抿唇略想了想,好半晌才点头说也对:“毕竟还牵扯到清河崔氏。也未见得崔氏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既不是一伙儿的,如今要让崔氏帮他们打这个圆场,换了我是崔氏郎主肯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