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水积压后,又湿又潮,并不好伪装。”裴言将棋盒摆好。打开藤编的盖子,用手指微微拨弄里面的白子。“但以防万一,明日我会带兄弟随行。”
沈清越并未告诉他,舒青窈和凌桑会参与的事。定定看了他片刻,他也意识到这眼神另有深意。取出一枚白子,握在掌心,若有所思。
而后试探地问:“小王爷该不会是还安排了旁人?”
“算不得旁人。”
此话一出,裴言瞬间明了。
“那晚些时候,我再去同兄弟们说一声,若见玉灵山术法,先别动手。”
沈清越淡笑,拿过另一盒棋子打开盒盖,执一枚黑子,随后将它稳稳落去棋盘上。
这一局棋,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屋内灯火如豆,屋外却是人心惶惶,各院难眠。
翌日,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
魏府接连出事,魏老夫人理所应当要亲自祈福。马车一共备了五辆。第一辆坐魏老夫人一人,李嬷嬷陪随。第二辆是魏行勋一家,丫鬟初晴陪随。但三个孩子挤在一起闹腾得紧,魏老夫人眼热,便叫最小的魏锦棋过去陪她说话解闷儿。
魏锦棋虽然是个小话痨,只不过叫他单独跟父母还有两个哥哥分开,又不大乐意。嘴一瘪,就要哭的模样。魏行勋看看三个孩子,想着回来路上可能遭遇的凶险,把心一横,把魏锦书也叫过去了。
魏锦墨年纪最大,看得出父亲和母亲的神色不太对,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口。整个马车一下就静了下来,气氛也有些紧张。
魏行致那房才出了事,魏林氏又生死不明,魏行致本没多大精神出来,可一看到疯疯癫癫的倪妙儿,心烦意乱,索性也换了衣服。上马车前,见魏行昭身边是白若璃和舒青窈,两位美人华光照人,美得不可方物,心里不禁酸溜溜的,也厚着脸皮挤了过去。
最后的裴言和沈清越同乘一辆。裴言以上次遭遇妖人为借口,而沈清越则是雷打不动的“爱热闹”。
其余丫鬟仆从步行相随,如此一来,便空了一辆马车。
一路无事。
妙法寺的方丈主持早就知道今日魏老夫人携全家前来,于是和一众僧人在长阶前等候。
香炉中所焚烧的檀香还是一如既往地涤荡人心,但白若璃的脸色却白了两分。伸手抓住舒青窈的手腕,小声:“卿姐姐,这味道,阿璃闻着不舒服。”
舒青窈嗅了嗅,她对香料的了解浅尝辄止,只能闻出是佛门寺庙惯用的檀香。要说不舒服,大抵是味道比以前的更重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方丈主持以示隆重,刻意而为。
魏老夫人和主持絮语几句,便往阶上而去。其余人紧跟其后。
法事开始,僧人吟唱,木鱼笃笃,神圣而清心。
舒青窈微垂着头,用眼风打量在场人的神情。
魏老夫人自是满脸虔诚,身为魏家目前的主心骨,又曾当家数十年,她是最希望魏家好的。只是这“好”,前提是魏行昭担任云州城城主。
至于其他人……
魏行勋倒还算认真,除此以外,大多跟她一样,走走过场罢了。
法事进行到一半,白若璃悄悄挪动位置,到她身边,轻声又道:“卿姐姐,这味道叫我心里慌,肚子疼,我是真不舒服……”
舒青窈心脏紧了紧。
白若璃的肚子疼可不是件小事。
稳稳心神,反牵住她,压低声音:“我陪你去外面透透气。”
香
说是透气,但舒青窈打算去看看外面焚烧的檀香。
白若璃两次说不对,脸色又明显难看,那么,香炉里的香必然有些问题。
二人刚退出众人视线,往旁边避开离去,眼前忽就横添了一抹影子。
是个小沙弥。
小沙弥还不足她们肩高,见她们有离去之意,礼道:“二位施主,师傅说过,法事期间,不得擅自离开。”
白若璃:“……哕!”
一个干呕,径直把小沙弥剩余的话给堵了回去。
舒青窈怔了一瞬,也不知道她是真恶心还是以此为脱身之计,总归顺着她这一声,开口:“小师傅见谅,我妹妹实在身体不适,想呕吐。这佛门净地,又在做法事,要是真吐在那儿,反是麻烦了。小师傅放心,我陪妹妹吐完就回来。”
“诶,这……”
不待那小沙弥再说,舒青窈扶了白若璃往阶下去。
待走到最下面,正好在香炉旁,白若璃又呕了一下,连连摆手,避开风口。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柑橘清香的香囊,凑至鼻前深嗅几番。
舒青窈见她稍有缓和,朝那香炉而去。
薄烟袅袅,透过镂空的花纹,依稀可见星火红光。
要是有个懂香的在就好了。她这样想着。
念头刚起,晃眼看到凌桑在树后躲躲藏藏,便朝他招了招手。
此次凌桑是偷偷出来的。
沈清越提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