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雇请某位职业杀手。原则上就连在游艇上的比奈特夫妇和西蒙夫妇也可疑。他们跟赫尔曼也有生意往来。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职业杀手出了差错。他得到的任务肯定是将赫尔曼炸上天去。”
“他以及那些船员。”
“那些可怜虫,是啊。”特拉博说“以为可能是比奈特夫妇和西蒙夫妇当然是想入非非。但其他人,我们其他人,我们大家都可疑,这不用讲!”
“哎呀,”我说,迅速取出一张名片和一支圆珠笔“您能不能替我写下您的客人的名字来?我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拼写的,我不想问。”
“好的。”他将名片垫在平台的胸墙上写。我又收起圆珠笔和名片。
“所有这些人,”特拉博说“都跟赫尔曼有生意往来。”这我可是才听说。克斯勒不知道此事吗?很可能不知道。“有经过大力伪装的生意往来——当然是因为税法和外汇法。但他们全都跟赫尔曼银行做他们的生意。包括我,卢卡斯先生。我为什么要撒谎?我也可以有理由撒谎,像大家一样。您会很困难的。现在,一旦钻石伊尔德重新恢复过来,大概就要由她来继续管理银行了。天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希望她起用这位全权总代表,那位年轻的泽贝格。跟这个人能谈得拢。您来吧,咱们回夫人们身边去。”
“这样吧,”帕斯卡勒说“现在我还想领卢卡斯先生看看这房子。我们在这里非常幸福。一切全是按照我们的计划修建的——正如我们的游艇完全是一丝不苟地按照克劳德的设计修造的一样我现在将卢卡斯先生拐走,昂热拉,宝贝儿,你允许我这样做吗?离开他十分钟你受得了吗?”
“帕斯卡勒,请别这样!”她丈夫说。
她哈哈大笑。
“你看看昂热拉吧!当我看到一对热恋的情侣时”她带我穿过房子。这里也是富丽堂皇,但不同于伊尔德-赫尔曼的房子,完全两样。我们最先来到一间大地下室里。那里有洗衣机和熨衣板。
“我常常亲自洗熨我丈夫的衬衫和内衣。”帕斯卡勒说“旁边是间缝纫间。衣服上的所有小东西我都是自己缝。”她穿着一身普齐牌服装,蓝、绿、橙三色交织。上衣的胸前部分造型独特,用背带挂在脖子上,裙子开口很高。她戴着非常珍贵的翡翠首饰。跟这些比起来,昂热拉的首饰虽然同样美丽,但没她多,少得多。
“您亲手缝纫?”
“这是我学会的职业。”帕斯卡勒靠在那台大洗衣机上“卢卡斯先生,”她说“我想让您知道我们的情况。不错,我们今天非常富有。但是天知道,我们并非生来如此。今天,我丈夫在西班牙、摩洛哥、希腊、意大利和德国都有酒店集团。战后,当我们相识时,他在图卢兹有一座小客栈,是从一个叔叔那儿继承来的。我不知道还有谁在一生中比他更勤苦地工作过。最初我们有时生活得很艰难,我得不时地重操我的模特儿旧业,好帮着挣钱。克劳德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辛苦挣来的。我协助了他。我想让您知道这个。”
“我感谢您的信任,夫人。”
“还有,”帕斯卡勒说“昂热拉和我,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她自由自在,可以想干啥就干啥,有足够的钱。但是我非常希望她能找到伟大的爱情。如果你们俩之间产生了爱情,一场伟大的爱情,那么您绝不能欺骗昂热拉。她受过一次骗。我不相信她还能经受第二次。”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听到有一辆车从碎石子上沙沙地驶过来。“第一批客人到了。”帕斯卡勒说“您是好人。您爱昂热拉,我爱昂热拉,请您叫我帕斯卡勒。我可以——您的名字是什么?”
我告诉了她。
“我可以叫您罗伯特吗?”
“当然了,帕斯卡勒。”
“您绝不能让昂热拉不快乐。”
“当然不会。”
“永远不欺骗她。”
“永远不。”我说,心里想,我已经多么深地骗了她啊。
5
这一下他们相继来了。一辆辆车驶近了。
仆人们把香槟送到平台上。我注意到,除了我,没谁给帕斯卡勒带鲜花。客人们笑容满面,相互交谈,喝酒吸烟,在鲜花怒放的落地花瓶之间来回走动。帕斯卡勒介绍我认识所有这些“大富豪”人们有点怀疑但主要是有兴趣地打量我。一家保险公司的代理人,这毕竟是件新鲜事!
约翰-基尔伍德来时就已经喝醉了,是他的司机送他来的。基尔伍德长得瘦削,面色痛苦,眼圈深陷,脸孔突出,汗腺粗大。即使端着杯子,他的手也在颤抖。他手里一直端着一只杯子。他的燕尾服皱巴巴的,衬衫上有威士忌的斑渍。他紧抓着杯子,好像那是他最后的支撑似的。他毫无节制地猛喝——他是唯一喝威士忌而不喝香槟的人。
“您好。”他对我说。
“您好,基尔伍德先生。”
“我已经被捕了吗?您是来带我走吗?”
“见鬼,您别瞎讲了,约翰。”英国人马尔科姆-托威尔说,他不离基尔伍德左右。托威尔很高大、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