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我的喜欢,一点不比他少。
我或许比他更心甘情愿。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说:“我没他那么蠢,上赶着给人当用完就丢的飞·机·杯,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对你怎么想,不知道你是怎么觉得我好拿捏好掌控的。徐栖定,我想我们都不用太认真。”
他笑了笑:“至于我怎么想的?我觉得说到底是各取所需的事,你觉得呢?”
邹却眼睁睁看着徐栖定的面色沉了沉,以为他就要发作,不料那人沉默半晌,才应声:“随你。”
他说完这话便招呼也不打地换了鞋离开,门关上的刹那邹却错觉自己要流泪,自嘲太不争气,为了莫名其妙的人和莫名其妙的事耗去太多不必要的眼泪。
他看了眼大敞着袋口的购物袋,挑挑拣拣半天拿了罐蜜桃味的口香糖出来。湿润的水汽附上眼球,其实自当年喜欢上徐栖定之后他就一直只吃这个口味的口香糖,也不知道曹抒告诉徐栖定的时候,那个人会不会想起什么来。
算了,陷在回忆里的除去自己还能有谁。
邹却揉揉眼睛,打开罐口往嘴里丢了一颗,安安静静去重新拿拖把。地板拖到一半手机铃声大作,接起来是曹抒在那头闷闷不乐地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邹却听他情绪不对,关心道:“怎么了?面试怎么样?”
“都是假的。”曹抒语气哀怨,“我去找游戏公司老板,人家夸我在音乐方面很有才华,我还乐得不行,没想到他没聊多少工作相关就问起我哥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他跟我哥认识。”
目睹
邹却听得直乐:“那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人家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游戏公司,不至于为了在你哥面前做人情就冒险把活交给你,一定提前摸过底,清楚你有没有金刚钻去揽那个瓷器活。”
曹抒叫道:“谁知道那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要求我哥帮忙!豁出去也不是没可能啊!”他声音里掺着不甘心,邹却几乎能想象到这家伙嘴唇微微撅起的懊恼模样,“本来挺好一个机会,来这么一出,我反正是一点干劲也没了。”
也是,邹却想。即使对面真是看中曹抒的实力邀请他,在曹抒眼里这真心实意也早打了折扣,再唤不起倒霉孩子艰难音乐生涯中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了。
他又安慰了几句,多数是些没营养的心灵鸡汤式鼓励,可除这些之外也实在不知道讲怎么才能帮上忙,反倒是曹抒先行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又提起晚饭的事,“所以你来吗?”
“我想想吧。”
邹却不太想出去吃,身上的酸痛虽然不再那么明显,可他还是更愿意窝在家里早早上床休息,出去吃的话,又费力气又费钱,何况自己方才一个蛋饼下肚,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别想了别想了,”曹抒在那头急切地道明邀请他的真实意图,“我约了我哥,准备当面质问他,你必须来给我撑腰啊!”
邹却心说就算狄明洄承认是自己默许的又如何,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太好看透了,狄明洄摆明了做不到不插手弟弟的生活,而曹抒嘴里的烦啊讨厌啊也只是说说罢了。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性,此刻提出要“质问”,倒遂了你哥想多见见你的意。
想是这么想,可面对曹抒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往往又咽回去,只得无奈应下,挂了电话便慢吞吞地准备出门。期间曹抒不断发信息轰炸,说已经到吃饭的地方了,让他快马加鞭。邹却嘱咐他冷静点,一会儿见着人可别立刻呛起来,转念一想这哪是自己能劝住的事,干脆更加慢慢悠悠。
待他穿戴整齐出了门,又费好大力气找到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小饭店,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小时。邹却见路边停了辆价值不菲的车,抬头望望小饭店浮了层肮脏油渍的门头招牌,怎么看都觉得这车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诡异。
他撩起几片塑料门帘跨进店门,眼尖地发现坐在角落那张木桌边的曹抒——对面是皱着眉的狄明洄,和抬头看墙上菜单的徐栖定。
有个人真是阴魂不散呐。
邹却脚步顿了顿,迟疑几秒还是走过去挨着曹抒坐下。气氛倒不如想象的那么剑拔弩张,狄明洄见了他一挑眉,望向曹抒:“还带援兵的啊?”
到底谁带援兵?曹抒瞟一眼专心致志研究菜品名称的徐栖定,暗骂狄明洄一定是正心虚着,才喊上好哥们一块儿来接受自己的质问。他还没来得及先发制人展开攻势,狄明洄先理直气壮地数落起他来,“曹抒你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哥,叫我来这种地方吃饭?”
他指指桌沿停着的一只苍蝇:“吃什么?吃它吗?”
曹抒看着狄明洄手边的酱油瓶,瓶身布满污渍,多少有些气势不足地反驳道:“这种地方怎么了?我之前没钱的时候来这吃过好几次蛋炒饭,很便宜。”
还是呛上了。
邹却叹口气,徐栖定就坐在他正对面,此刻对桌边多了个人置若罔闻,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菜名。邹却略微放松了些,也托起腮抬头跟着看,大脑却处于混沌紧张状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