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美艳冰冷的偶人,麻木地盯视着沈檀,藕臂轻抬……
剑光如碎裂的冰雪,将沿着地面悄然袭来的数片软刃尽数拦下。那软刃也不知是何物化成,落地时竟将坚硬的石板路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闻先生阴沉沉笑道:“沈公子,此乃镇北王墓,是我二人力量来源之地。我劝你乖乖将镇墓兽/交出来,我惜你也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侠。天赋过人,为人又清正义气,若继续修行下去,必成一代宗师,说不定还能问道成仙。何苦为了一只小小镇墓兽,折戟在此?”
他说着,狭长甬道竟蜿蜒扭动起来,凹凸的壁画在沈檀与李药袖面前变成数张人脸快速围绕着他们,或放声大笑,或尖声大哭,或怒目相视……
李药袖无意中与一张哭脸对上,心中悲伤瞬间放大了无数倍,登时她只觉悲痛万分,两爪捂脸嚎啕大哭。
哇哇的哭声响彻地宫,所有扭曲转动的人脸不易察觉地凝固一瞬。
本是微微恍惚的沈檀在她崩溃大哭中瞬间清醒:“……”
恰在此时,一柄尖锐银枪破开人面直破沈檀心口!
寒光相交,冷兵器剧烈撞击的力道令两人同时深深一步后退。
萧卓充斥着猩红杀气的眼眸从无数人面中清晰地展现,他舔了舔嘴角:“好功夫!”
枪尖点地,划出一道深深刻痕,围绕着沈檀们的一张张人脸鼓动得更加剧烈频繁,几乎要破壁而出,尖啸着要将沈檀他们埋没。
嚎得正伤心的李药袖一边抹脸,一边抽抽搭搭地厉声指责萧卓:“你不要脸!你居然搞偷袭!”
自认最为光明磊落的萧卓神色一僵,沈檀剑光已翩然而至,他来不及反驳提枪迎战!
两人身影交错在纷乱的人脸中,哭声笑声和咆哮声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一道鹅黄身影悄然滑入战局当中,阴毒的视线牢牢锁定住正拳打脚踢人脸的李药袖。
黄衣女子诡谲地勾起唇角,瞬间出手。
李药袖状似无意地一扭身,竟在刀光剑影中避开了女子伸长飞来的手臂。趁着沈檀反身一剑刺出,她也借力在他肩上一蹬,闪着熠熠流光的符文从她脊背上浮出,字字如刀烙入女子手臂。
腥臭的糊味从她烧焦的手腕上滋滋冒出,痛极的嘶吼声响彻甬道,黄衣女子面上五官如融化的蜡油绞在了一处,显出若有若现的惨白骨骼。
李药袖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了,如今一见,更是确信她不是像闻先生和萧卓他们一样的尸身成妖,而是一个被做出来、以假乱真的偶人!
这也解释了闻先生对待她的奇怪态度,闻先生显然同萧卓一样是镇北王的忠实部下。一个如此忠诚的部下,如何会将自己主公的亲眷当成利用的工具呢?
她不解的是,闻先生为什么要做出冒充自己身份的黄衣女子?
这个“闻先生”看似和萧卓水火不容,实则两人连手守护着这座镇北王墓。如果他两是因为她的外祖才得以成为尸妖,那为什么她的外祖迟迟不肯现身,而是长眠于这座陵墓之中?
最重要的是,闻先生刚才提过,他在这陵墓中布置了一个阵法,独缺她一个镇墓兽坐镇。
李药袖脑海中意念纷乱,一个隐约的猜测时隐时现,可总抓不住关键点。
萧卓常年在沙场拼杀,武功身法走得是大开大合,一力当千的路子,死后更是将妖力融入枪法之中,枪枪致命,力达千钧!
他与李子昂二人性格路数有些微相似之处,然而李子昂修习的是剑法,剑法讲究剑走偏锋,出其不意。
而他的枪法,刚猛炙烈,完全不讲道理,恰恰克制了沈檀飘逸灵动的身法。
况且沈檀有伤在身,灵力时而迟滞一瞬,竟隐隐被萧卓压住一头!
火花四溅中,萧卓露出一丝得意又残忍的笑容:“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将燕燕交出来,本将饶你一命!”
提到“燕燕”两个字,本稍显吃力的沈檀金眸一冷,他冷笑一声:“隔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粗莽无脑,只会用蛮力。”
青光乍起,墓道中飘起粒粒分明的冰花,沈檀身后乍然腾空一道颀长青影,青鳞如浪,双目如铃。
浑厚的龙吟声冲天而起,凶悍霸道的灵力自沈檀周身席卷向四周,令扑向李药袖的黄衣女子惨叫一声,更生生逼得萧卓连退数步。
止步在外观战的闻先生面色一变,朝着萧卓喝声道:“走!”
萧卓不避反笑:“果然还有后手!”
青色龙影闪现一瞬,竟化为沈檀手中一柄长枪,枪走如龙,带起风暴般的冰雪,咆哮着扑向萧卓。
萧卓正战意盎然地提枪迎战,在看清沈檀枪法走向时却是眉目一拧:这是……
他一分神,被冰龙的龙首叼了个正着,自他脖颈处往下迅速地结出一层寒冰,他却完全不在意,惊疑不定地看着沈檀,厉声质问道:“你如何会温氏枪法!这是温家不外传的枪法!除了温氏子弟和我,王爷并没传给其他任何一人!”
李药袖闻言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