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想清楚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可寂寞了。”
他问着话,眸中红光如血,周身萦绕的黑气也愈发浓稠深厚。
李药袖歪头,咧出两粒小小白牙:“是呀~反正小袖原本早就死啦!”她老气横秋地在老人家宽厚的手背上拍拍,“我只有您一个人亲人啦,以后咱祖孙两就相依为命……哦不对,”她飞速瞄了一眼昏睡的青龙,赶紧补充道,“还有沈檀,咱三相依为命啦。”
老镇北王:“……”
虽然外孙女很贴心,但莫名笑不出来。
老镇北王看着眼前这个银黑小兽,虽然相貌不一样了,但是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与她血脉相连的神魂乃至骨血。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畜生,竟然敢对他温华璋的后人下如此毒手
他如是想着,眸中红光大盛,可语气愈发柔和:“我家小袖啊从小就是个小棉袄,要不是你爹以死相逼留下你和你娘,我当时就想把你娘两接回西北了,也免得日后受这样的苦。”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声,嫌弃道:“那个没出息的东西!”
被骂的是她老爹,骂人的是她外公,李药袖选择装聋作哑,听不见听不见!
“可是小袖啊,你愿意陪外公,”老镇北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可外公舍不得你留在这啊,你在外公看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李药袖心中一拧,却见老镇北王笑着摇头阻止她道:“我们温家人骨血流淌着的是血性与不屈,既然上天给你一次重活于世的机会,你就要紧紧抓住,好好活下去。”
他扬手一抛,小小的镇墓兽腾空飞起,老人家在底下哈哈大笑:“去吧,小袖,去与地斗,与天争!去闯出一条独属于你的阳关大道吧!”
……
邙山深处,空旷的主墓室四分五裂,碎石混合着尸骸,遍地狼藉。
李子昂颓然坐在地上,双手紧攥着一捧散沙,低垂的脸庞泪如雨下:“沈兄,小袖……”
萧卓正手攥一柄断枪,眼看着要将黑袍人扎了个透心凉,他啐了一口血水阴森森道:“让我想想是把你千刀万剐了,还是烈火烹油炸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黑袍人仗着有十二面骰子在手,一时半会萧卓也不能拿他如何,哪怕支撑不住也无碍,左不过一具弃尸罢了。他只是仍心有不甘,难以相信为什么法阵会被那只镇墓兽启动生效。
难道说那只镇墓兽是温氏后人,可这也太荒唐了吧?
忽而大地震颤,浓稠的魔气冲天而起,将李子昂直接掀翻到了一旁。
萧卓瞳孔放大,倏地回头。
黑袍人短暂怔愣后欣喜如狂地大笑道:“成了成了!我就说一个镇……”
镇字挂在嘴边,余下的话再未能说出口,黑色的雾气化为巨掌轻而易举地捏碎了他及手中的骰子,随即像扔掉什么脏东西一般丢到一旁。
苍老阴鸷声音从地底传出,震得山壁嗡嗡作响:“什么杂碎,也妄想收我为将?也不照照镜子。”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调,令萧卓浑身一颤:“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