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挑眉:“你们?”
喜丧娃娃:“……”
可恶!这被鄙夷但的确无法反驳的感觉!
沈檀目光幽冷地看着他们片刻,与李药袖道:“萧卓为人不拘小节,不会思虑如此周全,我怀疑闻远之没死。”
丧娃娃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抖了一下,好、好可怕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猜到了主人还活着。
李药袖看着心虚不已的丧娃娃,面无表情道:“你怕什么,你主人敢把你送过来就做好了我们知道他还活着的准备。”
对于闻先生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无论如何他对外公忠心可见,更在最后以身殉祭法阵。
“算了,”她忽然开口道,“来都来了,就留下吧。”
喜丧娃娃顿时喜出望外,尚未开口吹捧小袖大人的仁慈善良,房门被敲响,它两瞬间又变成了呆呆不动的布娃娃。
沈檀去开了门,原来是小二送来热水吃食,在将热水提入房内后小二擦擦汗与沈檀道:“掌柜让我转告客官,刚才忘了说,最近虞夫人丢了爱宠心情不好,镇上夜里有宵禁,几位最好不要在夜间出门。”
李药袖在听到“虞”字时微微一怔,不由响起所遇到的那个老人家提起的“妖女”,好像也是姓虞。
小二说完笑了笑便离去了。
沈檀转身,与李药袖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看来那浑身都透着古怪的老人家口中也并非全是假话,至少这个“虞夫人”在这梨花镇中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既然被好心提醒了,初来乍到,沈檀他们暂时没有刻意打破这座小镇禁忌的打算。
简单洗漱过后,风尘仆仆的李药袖依偎在沈檀枕边没说两句话,便眼皮发沉地没了声音。
沈檀略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将她肚皮上薄毯拉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温热的额头,沉沉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
……
李药袖是在一片大好春光中睁开了眼,温柔的暖风拂面而过,她抬手搭在眉骨处遮住耀眼的春日,一朵粉花随风落在了她掌心。
她诧异地握住那朵落花,盯了半晌,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远方忽而飘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将发呆的她吓得一把紧紧握碎了那朵落花。
一只小小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手中正是另外一朵完好的小花。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清秀的小小脸庞,额心一点小小红痣,笑容灿烂温柔:“李家妹妹,给。”
离奇梦境
春日的暖风吹得李药袖恍恍惚惚,她怔怔地望着那朵小花,又抬头看着那个犹如仙童般漂亮的小男孩,有些眼熟但确实不曾见过。
她轻声问:“你是谁?”
小仙童见她没有接花,面露失落,语气懊恼:“妹妹不喜欢吗?那我再去给你找一朵更漂亮的。”
他实在生得好看,加上又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熟悉,李药袖不忍心看他这副表情,连忙拿过他手心里的小花:“也没有不喜欢,你……咦?”
她抬起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低头看袖珍可爱的粉色罗裙,眼中浮现淡淡的迷惑:她怎么连人形都变这么小了?
小仙童望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傻笑了两声,他不好意思地捏捏衣角:“那妹妹要不要和我去听戏?今日我娘在上清观做水陆法事,请了有名的戏班子哎!”
“咿咿呀呀”飘来的戏曲声在这一剎更加清晰明了,许是做法事的缘故,曲调异常哀婉悲戚,听得小小的李药袖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她有些犹豫,不太想去,遂问道:“这唱的是什么呀?”
小仙童歪着脑袋侧耳倾听片刻,轻声道:“好像是……《殿前欢》。”
李药袖没有听过这个曲名,正想问是哪里的戏班子排的新戏,忽然狂风大作,吹得落英无数,漫天花雨将对方的面容遮挡得模模糊糊。
小小的仙童无奈地叹了口气,微笑的眼睛又黑又亮:“下次见,李家妹妹。”
李药袖疲倦不已地从冗长的睡梦中睁开了眼,明亮的日光落入素色布幔,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
“呀!小袖大人醒啦!”守在床头的喜娃娃惊喜地叫出了声。
咚咚咚,丧娃娃高高举着水盆一路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奉上:“小袖大人,请洗漱!”
李药袖呆呆地坐在床上,半晌她低头,缓缓张开胖爪,肉垫中是一朵已经被捏得看不出形状的小小花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满腹疑虑地抹完了脸,又慢吞吞地舔着爪上的水渍。
喜丧娃娃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不要给气色不好的小袖大人上点胭脂。
喜娃娃还自信地掏出了个鲜艳无比的胭脂盒,拍着胸脯道:“我可是画胭脂的老手了!一定把小袖大人画得如花似玉。”
李药袖面无表情地盯着水盆中乌漆嘛黑的自己,十分感动然后拒绝退了它的好意。太可怕了,难以想象她顶着两坨大红胭脂招摇过市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