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袖裹着厚实的被子趴在床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檀说话;“是不是那人察觉到你的气息,不敢来了?”
沈檀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褥子,他枕着双臂闭目养神:“那以后我就夜夜守着小袖,那人便没有任何可趁之机了。”
李药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托腮看着睡在冷硬地板上衣衫单薄的沈檀,虽然明知道他不怕冷,但对比之下自己未免过于舒服惬意,而他也太过凄惨可怜了叭……
不能心软,这是他的阳谋!
她对自己如是说,结果开口:“你冷不冷呀?”
完了,说出口的剎那,李药袖脑海中腾地冒出她爹多年前的再三嘱咐:记住,心疼男人,是倒霉的第一步!
沈檀好似就等着她这句话,两眼蓦地睁开,黯淡的烛火下,黑瞳深处泛着一点诡谲金光,像诱人步入陷阱的鬼魅妖物。
他的声音却是含蓄且内敛,甚至带着一点隐忍:“有一点,罢了。”
还罢了,李药袖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往后挪了挪:“你……”
她的话语突然中断,迟疑地看向窗外。怕呼啸的风雪声掩盖了绝大部分的声音,但以两人卓绝的听力,依旧听见了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呼救声。
没有片刻迟疑,李药袖胡乱套了个袄子,与沈檀一同闯入了寂静无边的雪夜当中。
“又走了啊?”睡熟的丧娃娃从簸箩中猛地坐起了身,怅然地看着大开的窗口,“都忙都忙,忙点好啊。”
喜娃娃默默地翻出针线,很严肃地对它道,“我给你缝缝脑袋吧,总感觉你最近脑子不太正常。”
丧娃娃:“……”
深夜,北风如刀,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