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袖猝不及防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一条冰凉且有力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腰肢,并已跃跃欲试地朝着她裙内探去时。她快沸腾的脑海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一把攥住那条胆大包天你的尾巴,双颊绯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她咬牙一字一顿道:“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沈檀黑沉的眼眸已粲然如金,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双瞳竖成一条直线,眼角隐隐有青鳞浮动:“小袖……”他的声音沉沉如平静湖面下的暗流,隐藏着极危险的旋涡,诱骗着她逐步沦陷其中,“我控制不了它,要不你摸一摸它。”
青黑的龙尾像柔软的水草温顺地贴服在李药袖掌心中,龙尾轻轻一甩,仿佛真得不受它那富有心机且不要脸的主人控制。
也许是沈檀的亲吻太过热烈冲昏了她的脑子,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分外真挚让人不得不信。李药袖鬼使神差地顺着光滑冰冷的鳞片轻抚至尾尖,指尖捏着尾尖轻轻搓了搓。
这一瞬间,她明显地感受到了沈檀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懵懵然地看去,只见那双金色的龙眸剧烈地收缩着。
这样的沈檀莫名让她有些害怕,他的唇落在她鼻尖摩挲:“小袖……”
这一声落下,李药袖还未归位的神思,瞬间被卷入了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狂风骤雨之中,一条巨大的龙影潜浮在翻涌的湖面下,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她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中……
等一切风平浪静,浑身狼狈的李药袖在最后清醒的时刻,恼羞成怒地反手将那条俨然餍足的青龙甩下了床榻。
沈檀:“……”
时隔八年的重建,新京几乎已看不见当年天塌地陷的惨状,只是有些地方即便竭力修复也依稀能看见曾经骇然裂开的伤痕。
街头巷尾仍能看见修士们的影子,甚至还有一些友善的妖物们,他们与京中的普通人一般无二地穿梭行走,没有了当年那样可怕的狂热与蜂拥而至。
李药袖他们入城的时机很凑巧,似乎赶上了某个盛大节日,远远便能听见朱雀大街上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他两站在锅饼铺子的屋檐下,老板仍是那个老板,只是岁数长了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然记不清李药袖的面容,只当他们是第一次来新京的外乡人,热情地介绍道:“客官们来得巧,正好撞上了龙神庙开庙!听说今儿连礼部尚书大人亲自去主持仪式,晚上还有龙灯会,比过年还热闹哩”
“龙神庙?”李药袖捧着个锅饼不由与沈檀对视一眼,不会是你的吧???
沈檀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应该不会吧……
“对啊!”老板津津乐道,“你们外地的可能不清楚!八年前多亏龙神大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诛杀妖魔,救下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啊!听说太祖那时候也是神龙降世,帮他开疆拓土!大家都感念龙神大恩,皇帝就下令在京中建了龙神庙,给龙神铸造了金身呢!”
李药袖与沈檀:“……”
沈家老祖宗那条龙是金龙吧,此龙非彼龙啊!
可看着锅饼铺老板深信不疑的模样,李药袖啃着锅饼没出声。
吃完锅饼,两人随波逐流与人群一同涌向了“龙神庙”。
远远便能看见那神庙极其气派,金顶金瓦,远远就刺得李药袖睁不开眼。
李药袖很同情地看了一眼沈檀,没想到你们老沈家尽出疯批皇帝也就算了,连审美都这么一言难尽。
“……”沈檀沉重地叹了口气,“等回头我去宫中给小皇帝托个梦,让他不要这么穷奢极侈,劳民伤财……”
结果他话没说话,就见着一个蒙着红布的巨大雕像被数十个壮汉哟嘿哟嘿地推了出来,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龙神庙大门前。
李药袖垫着脚望去,嘿嘿笑道:“这不会就是你的金身吧?可金身不应该摆在……”
她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红布被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头气势万分抬手一扯,只见一个黑得看不清五官,圆得看不到后背的神兽肃然立在龙神庙前。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叫好,唯有他两方寸之地一片死寂。
沈檀的神情很古怪,欲笑又强行忍住。
李药袖一脸麻木,半晌她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托梦的时候记得也带上我。”
当晚,皇宫中的小皇帝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吓得他惨叫一声醒来。
守夜的宫人惊慌失措地围上来,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陛下莫怕,只是噩梦而已。”
小皇帝捧着茶盏的手直抖,半晌,睁着委屈又茫然的眼睛喃喃道:“朕看过的,明明很可爱啊,又胖又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琉璃瓦上,怒发冲冠的小袖大人在沈檀怀中又踹又踢,“我要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我哪里胖!哪里圆了!”
沈檀:“……”
见沈檀沉默,李药袖怒气更盛:“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胖!好哇!还没进我家门呢!就嫌弃上了……”
沈檀赶紧果断哄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