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急了,忙套上毛衣,裹上军大衣,胡乱穿上拖鞋也奔下楼。
只见后方宿舍已经灯火通明,好几个工人裹着大衣或被子,睡眼朦胧簇拥在袁博的周围。
老川拄着拐杖,激动不已说着什么。
袁博牵着大满小圆,脸色暗沉严肃。
“没什么事,都回去睡吧。”
工人们先后散开,只剩老川和袁博两人。
肖颖凑了上前,大满小圆连忙亲热甩尾巴,舔了舔她的鞋子。
她看着两只庞大的兴奋猎狗,忍不住蹙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遭贼了!”老川喘着粗气解释:“两个家伙,远远看着模样不高,瘦瘦的。天煞的想要爬外围墙,被大满小圆吓了一通,一溜烟跑掉了!俺看着都是男的,都挺年轻的。”
肖颖担忧问:“他们没偷什么东西吧?”
“没。”袁博答:“墙爬了一半,被它们听见了,大声叫嚷起来。那两个家伙不敢作祟,赶忙爬回去,我跑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往回跑。”
肖颖轻笑,赞赏摸了摸两只猎狗的脑袋。
两只家伙不停摇尾巴,亲热蹭着肖颖的裤袜。
袁博将它们拽回来,随后牵着它们回去栓起来。
肖颖对老川说,“贼被吓了这么一遭,估摸不敢再来了。老川,您老人家也去歇息吧,没事了。”
“哎!”老川点点头,激动道:“还是不能省心,该防还是得防着。放心,俺会小心看着的。”
袁博走过来,搂着肖颖往回走。
“你做什么跑下来?什么热闹都能来凑?”
肖颖哭笑不得,解释:“我不知道是咋回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赶忙跑下来看。”
“大晚上的,能是什么好事?”袁博沉声:“记住,以后晚上闹事,不许你不管不顾就跟着跑出来!有危险,你懂不懂?”
“懂了懂了。”肖颖点点头,嘟嘴低声:“我看你跑,我就本能跟着跑了。”
袁博宠溺睨她一眼,大手挠了挠她的发丝,调皮般胡乱摸搓,将她的柔软发丝瞬间变成鸟窝。
肖颖:“……”
两人手牵手回二楼宿舍,洗手换鞋重新准备入睡。
袁博若有所思眯眼想着什么,动作稍缓。
“我奔过去的时候,碰巧看到夜色中那两家伙逃开的背影——直觉似乎有些熟悉。”
肖颖惊讶挑眉,问:“真的?是谁?能想得起来不?不会又是袁土松土嘎两兄弟吧?”
“不可能。”袁博摇头:“他们还在医院里待着呢!大满小圆的牙齿能啃野狗野狼,怎么可能只舔他们两下?我听村长说,两人的伤口都缝了七八针,仍在医院打点滴,后天才能出院。”
肖颖暗自害怕,低声:“我起初还以为是小毛贼,没想到竟还可能是熟人……你认识的人?会不会是以前货运站的?”
“想不起来,直觉有些熟悉。”袁博皱眉答:“多半不是熟悉的人,只是曾经看过或接触过,不然我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肖颖猜测:“会不会是那个——那个山头?”
“不是。”袁博十分笃定道:“他跟我接触那么久,我远远一眼就能看出他来。人的身形和头型都是不容易变的,绝不可能是他。”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那家伙跑去南方走货运了,没在惠城。”
肖颖想了想,问:“他跟之前的几个工人威胁你,说不让他留下,他们便一并走,对不对?”
“对。”袁博扯了一下嘴角,冷笑:“我不受他们威胁,跟他们说要走便走。那一阵子碰巧有三冰来帮忙,倒也还应付得来,就是累了一些。”
“后来呢?”肖颖好奇问。
袁博答:“过了一阵子,几个工人悄悄跑来问我能不能让他们回来,还说当初是山头蛊惑他们的,他们老早就后悔了。我没答应,跟他们说我要来这边弄修路,活多又脏又累,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帮忙。那一阵子山头嫂子也来找过我,求我拉山头一把。”
“你没答应?”肖颖问。
袁博摇头:“我给了她十块钱,让她买一点儿糖果给孩子吃。当时我在这边准备租地弄宿舍,货车都是三冰在帮忙开,根本没活给山头干。再者,他心术不正,品德不端,这样的人我哪里敢再要他!再缺人,我也不可能再找他!”
“那肯定。”肖颖赞许附和:“一个品德不过关的家伙,不许再搭理他!赌博玩女人,家里的媳妇孩子受苦受累,他却在外头欠债花天酒地——真特么不像话!”
“后来嫂子跟他离婚了。”袁博蹙眉道:“那混账太不是东西!死性不改!”
肖颖惊讶瞪眼,问:“离了?真的?”
袁博不屑道:“山头那家伙能跟他同苦,不能跟共乐!我听老薛说,山头不顾嫂子反对,将剩下的老宅和住的房子都通通卖掉,把赌债还清后,转身找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嫂子应该是对他彻底死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