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熟稔得如同早已相识。
朱聿恒心下升起怪异的感觉,迎上去见过父王,询问他们到工部有何要事。
“父王与傅先生适才商谈了阵法之事,傅先生认为九玄门阵法必是依地势而设,因此我们一起到工部来查阅西南山脉,研究下那边的地形山势。”太子笑呵呵道,“傅先生虽只比你大上五六岁,但他博通古今、技艺超神,聿儿,你可要向傅先生多多讨教,必定大有裨益。”
朱聿恒看向傅准,见他神情如常地抚着肩上孔雀微微而笑,便道:“刚好我也有熟人旧事要问傅阁主,还望傅阁主不吝赐教。”
傅准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殿下何必客气,但有吩咐,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京六部历来事少,此时工部尚书已亲自率领众人出迎。
趁着太子与工部尚书寒暄之际,傅准袖着手似不耐应天湿寒,问:“殿下所言的熟人旧事,指的是……?”
“自然便是阿南。”朱聿恒道。
这一路颠簸劳累,他与皇帝都有伤在身,傅准又着意隔避,因此竟难找机会。
“阿南离开后,殿下郁郁寡欢,我等都看在眼里。”傅准一脸感伤,道,“正所谓世间万事有聚必有散,尤其阿南是江湖儿女,说走就走亦是寻常事,我这个无辜旁观者,唯有替殿下心怀凄恻了……”
朱聿恒不理会他惯常的阴阳怪气,只单刀直入问:“阿南手脚的伤势,是傅阁主所造成,却为何与我的山河社稷图息息相关,联动发作?”
傅准捂嘴轻咳,清瘦的身躯似不胜寒气,可望着他的目光中,却染上了一层怜悯悲怆之色:“殿下,你不该问我的。”
朱聿恒双眉一扬,正要追问,却听他又道:“原本,此事我该当明示殿下,好好给你一个解释。可惜……殿下身负的天雷无妄之阵已发动,你背后的力量遮天蔽日,你如今,已将我卷入阵中了。”
朱聿恒冷冷道:“此等怪力乱神之说,本王不会信服!”
“如何能叫怪力乱神呢?既有阵法,便有守阵之力。看不到的阵法,自是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守护着它,使其永保机密,不可破解……”傅准凝望着他,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似是畏惧他身上的力量,“我早已对殿下明言,天雷无妄之阵已经启动,不论时间,不管地点,从此后你将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与你有关的人会一个个离开,与你有关的事会一桩桩消亡……”
朱聿恒目光一凛,正要追问,却见太子已与工部尚书一起过来了。
“走,聿儿,傅先生,工部所存地图中,正有当年横断山脉的详细图样,咱们一起看看吧。”
他只能中止了追问的意图,任由傅准跟随父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