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赏金猎人变成了贩羊贼,一头雾水地和张大了嘴巴的法喜小和尚一同看着这两人瞬间打到了一块。
找茬的少年竟与沈檀差不多大年纪,一身黑色束袖劲装,整个人像只精干的小豹子,气势汹汹地提剑直劈沈檀。
反观沈檀,他的身法便和本人一样懒散许多,每一次少年凶狠的剑意劈来,他都好似运气极好地擦身躲过那一剑,惊险程度直让法喜小和尚害怕地赶紧用手蒙住眼。李药袖起先也是心中一紧,看了两人过了几招,忽然心中顿生古怪,怎么感觉和猫逗老鼠似的……
而沈檀才是那只猫。
被沈檀连着溜了一圈,少年也发觉其中古怪,小麦色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他大喝一声,长剑出鞘!凛凛剑锋如寒冰淬雪,一声微弱但清脆的剑鸣嗡嗡振响。
沈檀眉峰一挑,目中露出稍许意外之色,这小子竟会将灵气融入剑中,凝成——这应是叫剑意吗?
少年剑光已翩然袭来,森森寒气快如闪电直逼沈檀。
“沈檀小心!”李药袖蹭地蹿了起来叫道。
“嘭”沈檀手中的木棍完全不堪一击,碎成无数片纷纷落下,却见他皮氅一挽卷在腕上,竟徒手硬生生接住了那道剑意。
锋利的剑身似撞上了坚不可摧的金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同时一寸寸寒冰顺着剑身蜿蜒而上,直接冻到了陌生少年指尖。
“你还会法术?!”少年手指已然凝固出了冰花,他却丝毫没有松开剑柄的意思,而是眉目沉重地怒视沈檀,怒骂道,“你既有这一身本事,为何要做这下三滥的勾当!”
说话间,他的五指已经冻结在了剑柄上,脸色也从通红变得苍白。
李药袖已经飞蹿到了沈檀肩头,脑袋焦虑地向下探去,却见沈檀整只右手被皮氅包裹,完全看不出伤或者不伤。
沈檀脸色被她那双招风耳擦过,痛倒是不痛,就是有些微痒,他轻咳一声,眼中带笑:“我没事。”
李药袖乜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他肩头,小小声道:“好饭票,没事就行。”
“……”沈檀无趣地丢开了少年的长剑。
少年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手指连着剑身的冰雪霎时融化,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他见了李药袖这只镇墓兽,更是大惊失色:“你竟还带着只妖物!你果然是喂食妖兽才抓了这小孩当和骨烂!”
冷不丁被指到的法喜小和尚一呆,在听到最后一个词时他的脸色啥时变得极度恐惧而苍白,他紧紧抓着小马的鬃毛缩着肩膀使劲摇头:“我,我不是和骨烂……”